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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47章  (第3/3页)
    墨玉笙牵过他一只手,放在掌心,另一手覆在他的手背上,来回摩挲着,又低头在他沾着浆糊的指尖上亲了亲,方才开口道:“我想回山西老家一趟。”    元晦鸦睫微颤,“什么时候?”    墨玉笙:“很快,就这几日。”    三日前,墨玉笙收到了封家书。    墨覃盛亲笔。    墨玉笙在外浪荡不着家的这些年,两人以书信往来,其中墨玉笙寄去的书信居多,墨覃盛偶有回信,多是些嘱咐与家常。    这封家书与往日无二,只是在结尾处提到了墨玉笙的母亲,说她痼疾复发,卧床了好些时日。又说母亲托他代为转告,询问年关将至,能否回家见上一面。    寥寥数字,墨玉笙读了三遍,心中百味杂陈。    时光匆匆,平等地推着每一个人前行,他年岁渐长的同时,父辈们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变老。    他当即便做下了北上探亲的决定,却拖到现在才敢出口。    回家意味着取舍,意味着别离,因为他许不了他名分。    他并非在意元晦的男子之身,墨家家风纯正见不得断袖之事,但他若认定的事再如何惊世骇俗也绝不会回头。    倘若元晦只是名寻常男子,他愿意带着他给一对高堂磕三个响头,谩骂也好,鞭打也好,他愿意受着,他就陪着他;他不愿意受着,他就替他挡下。    可惜,他是苏曦,是苏令之子。    他想护他周全,让他远离前尘纷扰,就不得不独留他一人。    他曾答应过元晦,不再离他半步。他努力想要做好一个郎君,却忽略了他同时也是儿子,是亲弟,是孙侄,每一个身份都得将他劈开一道,要分走一点他所剩无几的时光。    墨玉笙那无法宣之于口的郁结元晦自然清楚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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